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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卷迷雾围城（第1页）

智能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刺得人鼻腔发疼。姜风凝视着监护仪跳动的曲线，女儿手背上留置针的胶布翘起一角。前妻在走廊尽头压低声音讲电话：“抵押贷款至少要三周“他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，夏雨发来张智能门锁后台截图：昨夜2347，有人连续尝试错误密码五次。

“爸爸。“圆圆沙哑的呼唤让他迅速锁屏，“护士姐姐说我的蜡笔画可以贴在展示墙。“孩子举起涂满橙黄色块的画纸，那是他们曾经的家，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枣树。

此刻夏雨正盯着电脑屏幕发怔。昨夜系统警报提示姜风家的安防异常，此刻定位显示他正在儿童医院。微信对话框里的“注意安全“始终未读，倒是晴晴发来偷拍照片——娜姐的LV手袋里露出半截U盘，型号与公司加密设备完全一致。

“实习生去B3仓库盘点物料！“娜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掠过工位，香水尾调裹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。夏雨弯腰系鞋带时，瞥见她丝袜勾破的小腿处有暗红色抓痕。

智能展销会当天，姜风在AR体验区调试设备。全息投影里跃动的电子蝴蝶突然集体转向某个方位，他顺着光线望去，看见夏雨穿着志愿者T恤正在引导嘉宾。她耳后别着的茉莉绢花，与身后大屏展示的智能花房形成奇妙呼应。

“姜先生？“布展公司负责人擦着汗跑来，“西区有个机器人失控“警报声骤然炸响，人群骚动中，夏雨看见失控的清洁机器人正冲向儿童互动区。她下意识摸向控制手环——上周夜跑时姜风教过她紧急制动代码。

金属碰撞声与孩童尖叫同时响起的前一秒，红色急停标志在控制屏上亮起。夏雨被反作用力撞得踉跄后退，跌进带着淡淡雪松气息的怀抱。姜风的掌心擦过她手环内侧，那里还留有他昨夜输入的临时权限密钥。

混乱中谁也没注意，展馆穹顶的监控云台缓缓转向医疗科技展区。娜姐的珍珠耳钉在暗处闪光，她对着微型耳麦低语：“数据模块在03号样机，趁现在。“

深夜的急诊走廊，姜风握着女儿退烧后的化验单。手机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：“跟踪者右肩有青龙纹身。“他猛然想起展销会监控里，那个撞倒警示牌的工人，工作服领口隐约露出靛青色鳞片。

夏雨蜷在公寓飘窗上，反复回看展馆监控录像。某个瞬间暂停的画面里，失控机器人履带缝隙卡着半片茉莉花瓣——正是她今天佩戴的绢花材质。楼下忽然传来刺耳刹车声，她看见姜风站在梧桐树下，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