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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逸淮满心奉上的真心被我随意丢在地上,连同他高傲的自尊,碾碎殆尽。
那天之后,蒋爷爷告诉我,蒋逸淮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,整日寻死觅活,求我来看看他。
可我只是礼貌回绝。
从前的我尽心尽力照顾他,希望他好,可现在我不想了,他是死是活,都和我没关系。
如果可以的话,我希望他能更痛苦些。
这样才能全了我当初许的愿望。
之后我又住回了医院。
蒋逸淮不想活,我还要活。
我化疗最后一天,蒋逸淮来了。
他坐在轮椅上,瘦了不少,穿的单薄,脸色也白,头发随意散着,隐约有了少年时的模样。
而我的头发掉光了,带着顶毛线帽。
他看见我,有些难为情,嗫嚅着:“姜早,我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和煦的风儿吹过来,窗外的柳树都抽了芽。
“蒋逸淮,医生说我在慢慢变好,或许可以多活两年,”
“从前你帮我还债,我尽心尽力陪你变好,而如今你又成了这幅样子,”
“兰因絮果,蒋逸淮,我们两清了。”
我不知道那天蒋逸淮有没有听进去,可后来他没再来找过我。
化疗结束后,我一个人无牵无挂,收拾东西动身去了南方。
医生说,我这个病,像在脑子里装了个定时炸弹。
说不准是明年,亦或是明天。
所以我从没见过的小桥流水,高山低谷,冰雪风光,如今都要补回来。
往后余生,谁也困不住我了。
我只有自己,也只爱自己。